第15版:铁水牛
 
 
 
2017年11月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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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醉
■刘慧玲

  早上五点,一如既往,我到上清湖晨跑。

  沿着湖边的跑道,我边跑边四处张望。我承认,我不是一位专心致志的晨跑者,而是心猿意马的晨练者。之所以这样评价自己,是因为我身心分离——身体在晨跑,心灵却陶醉在上清湖的美景里。

  东方的天空,简直就是大自然绘就的一幅色彩绚丽、姿态万千的杰作。东南方向的天幕,看起来像一个碧水如镜的山涧湖泊,奇形怪状的石头随意地点缀着湖泊两岸。正东方的地平线处,像发生了一场火灾,大火在熊熊燃烧。火焰把东边的半边天全都染红了,不过,红得有层次、有变化。火苗的边缘浓烟滚滚,大火裹挟着青烟逐渐向西蔓延,让人不禁担心,这大火会不会烧红整个天宇。

  没想到,转眼的工夫,金灿灿的太阳就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周围的火光和火苗渐渐淡了下去,成了撩人阳光的陪衬。虚惊一场,原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南边和北边的天空倒是出奇的宁静,静静的灰白色的天空似乎没有一朵白云在流动。这变幻无穷的天空让晨跑的我几次驻足,痴痴仰望,呆呆遐想……

  岸边林中鸟声婉转悠扬,却不见鸟影穿梭其中。清脆悦耳的鸟鸣划破了上清湖清晨的宁静,唤醒了栖息在水边的黑天鹅和沉睡的小山。我的目光贪婪地游移在路旁、岸边、山坡上的花草树木之间,每一片叶、每一朵花我都细细观赏,带给自己无尽的享受。坡上的石榴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完全绽开,像用红宝石雕刻似的,红得晶莹、透亮,在墨绿色的叶丛中显得那么耀眼夺目,让人经不住诱惑多看上几眼。那湖岸上的虞美人次第开放,有嫩黄色的,有鲜红色的,还有一种红色花瓣边缘镶着金黄色花边的,真是娇得让人心生爱怜。

  跑道边的野草恣意生长,旺盛得超乎我的想象。有一种不知名的野草,蹿出地面一人多高,笔直地耸立着,一棵、两棵、三棵……形成了草林。人工种植的花草却面黄肌瘦地苟活在草林之下。野草的洪荒生长,与稀稀疏疏散落在草林之中的人工花草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有一种野草篡位的感觉。不过,虽为野草,在这精致的公园里,确实也不失为一道奇异的风景。

  我跑跑停停,停停跑跑,时而用手机抓拍天空中瞬息万变的美景,时而蹲下身来,细细端详花纹叶脉,时而静听虫吟鸟鸣……却忘记了跑了几圈,忘记了回家做早餐,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我仿佛又回到了初生时的懵懂状态,心如止水,无欲无望。难道我已醉了?是的,我真真切切地醉了,醉在清晨唯美的上清湖的怀抱里。

  是沉醉?是尘醉?是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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