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3月20日
第06版:周口文化 PDF版

中州才女谢道韫

杨箴廉

《三字经》有句:“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谢道韫,名韬元,字道韫,晋陈郡阳夏(今河南省周口市太康县)人。安西将军谢奕之女,太傅谢安之女侄,车骑将军谢玄(与谢石、谢琰等大破符坚于淝水)的女兄。谢道韫生于诗书世家、世代豪门,小时即受到了严格的家庭教育,又常受高人指点,所以特别优秀。

道韫聪识有才辨,人称她神情散朗,有林下风气,深得叔父谢安的赏识,且素有才名,少时已善属诗文。叔父安尝问:《毛诗》何句最佳?答:全诗三百篇,莫若《大雅·崇高篇》云: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咏怀,以慰其心。安一再点首,谓道韫有雅人深致。

又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谢朗,善言玄理,文义艳发,光彩夺目,为叔父谢安所赏识。官著作郎,至东阳太守)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道韫)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

谢道韫嫁到王凝之家后,非常鄙薄丈夫,回到谢家,心中很不高兴,太傅谢安安慰、开导她说:“王郎,逸少之子,人亦不恶(错),汝何以恨乃尔?”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谢安的堂兄谢尚);群从兄弟,则有封、胡、遏、末(谢韶、谢朗、谢玄、谢渊四人的奶讳)。不意天壤之中(天地之间),乃有王郎!”

道韫夫王凝之,王羲之次子也,工草隶,历官中护军江州刺史,左将军,会稽内史。但他只会写字,不会用兵,又笃信五斗米教。孙恩叛乱,攻会稽,凝之但设天师神位,每日焚香诵经,不调兵,不防备。至寇氛日逼,仍仗剑焚符,日夕稽颡,且叩且诵,像疯子一般。官吏请速发兵讨贼,凝之大言道:“吾已请道祖发兵数千,分守要隘,即使有贼兵十万,能奈我何。”贼至被捕,孙恩说他殃民误国,父子俱被枭首。

道韫闻知,始失声痛哭。命婢仆弃去细软,各执刀械,带着外孙刘涛,乘舆出走。甫出署门,便被贼拦截。道韫让婢仆与斗,杀贼二人,余贼返奔,复纠众百余,返身抢杀。道韫索性下舆持刃,与婢仆杀贼数人,怎奈贼众,不幸被执。往见孙恩,道韫镇定自若,言语有条有理,孙恩不敢加害。唯见幼儿刘涛,却欲杀毙,道韫抗声道:“这是刘氏后人,今日事在王门,何关他族?必欲杀儿,宁先杀我!”恩为之动容,乃令释缚自去。道韫自是嫠居会稽,矢志守节。

后孙恩被逐,会稽粗安,太守刘柳闻名求见。道韫素髻素服端坐帷中,柳整冠束带侧坐与谈,见韫风韵高迈,言辞清雅。乃告退自叹道:“巾帼中有此高人,但瞻察言气,已足令人敬服了。”

谢道韫,出生在中州地带。大河之南,颍水之浜,羲陵之侧,周口太康县境。正是古之文化发祥地,礼义兴起之乡。山川钟毓,代有英贤,而巾帼之中,独能与大河俱长、羲陵并峙者,谢道韫也。自古中州多贤士,妙哉!言之不虚也!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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