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9日
第06版:社科理论 PDF版

刍议女娲的历史功绩

黄振兴

关于女娲的历史功绩已有结论,非专家学者不可妄言。但是现在的母亲节、父亲节分别是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是“洋节日”。笔者斗胆总结女娲的历史功绩,旨在为设立“中华母亲节”摇旗呐喊。

功绩之一:抟土造人,繁衍人类

女娲是神话人物。关于女娲的神话传说,在《山海经》《楚辞》《礼记》等先秦文献史籍中就有广泛记载,说明最晚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前,关于女娲的神话传说在民间已经有了广泛的流传。这比盘古在汉末三国时期才出现在典籍中早了大约1000年。

女娲留给后世的最大功绩,便是人们耳熟能详的抟土造人。将一个女性作为创世造人的始祖,这种理念不可能起源自父系氏族社会。可信的解读应该是,女娲崇拜应该始自母系氏族时代。

女娲之前,世界上只存在神(例如共工、祝融等),却没有人。女娲在游历世间的时候,感受到了天地间缺少了和自己相似的人,于是利用黄河中的泥土,根据自己的样貌捏出了人,并通过神力,让人成为了具有灵性、具有智慧的真正的人。

女娲造人的神话传说是华夏文明里最早对于自我意识的探源——上古先民认为,人是神的映射(女娲于黄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而想要造人),是神格赋予到人身上后形成的特殊物种。

后世统治阶级出于对其统治合法性解释的需要,女娲造人的神话传说又得到了进一步的阐释:女娲最先是用手亲自捏人,后来因为速度太慢,而选择用绳子蘸着淤泥甩在岸上,大量的泥点化为人形。自此,人就在女娲的手中诞生,第一次睁开了眼睛,认识了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不太平,很快就带给人类巨大的震动,因为天塌了。

功绩之二:炼石补天,治水灭兽

因为天塌了,才有了后来的炼石补天。

天从何来?就必须先说盘古开天。

盘古氏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有多种记载,但其核心内容基本一致,如唐代《艺文类聚》所述:“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之后,人类开始繁衍生息,驯养六畜,发展农耕,渔猎经济兴旺,人间一派繁荣景象。

后来,水神共工欲上位当部落首领,便和火神祝融爆发了一场大战,此乃水火不相容也。共工战败,一怒之下撞断不周山,而不周山正是擎天之柱。天柱倒了,直接结果就是“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整个大地,不分东西南北,全部陷入了各种各样的灾难之中——天火蔓延不灭,洪水泛滥滔天,大地到处地震,地上有凶猛野兽,空中有鸷鸟恶龙。用现代人可以想象的画面来说,就是到处都在火山喷发,到处都在天崩地裂,到处都在翻江倒海。

女娲不忍心自己亲手创造的人类消失在无尽的灾难里,于是她再度成为人类的保护神,而且在不同版本的补天神话里,女娲的神力得到了更加完整和充分的体现。

女娲炼石补天、治平洪水、杀死猛兽的传说,客观反映了当时恶劣的自然条件和生存环境。她带领部落的人们与洪水猛兽进行斗争,为早期人类的生存创造了条件,功莫大焉!

功绩之三:创立婚配,始作笙簧

宋人罗泌的《路史·后纪二》注引《风俗通》云:“女娲祷祠神,祈而为女媒,因置婚姻。”

按照神话传说,女娲用黄泥造人之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麻烦,就是这些小泥人终有一天会死去。于是,女娲亲自上阵,让他们组成家庭繁衍后代。当然,这只是神话传说,实际情况则是,婚姻家庭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氏族首领女娲不过是顺应了这种形势罢了。按照《路史》的记载,是女娲规定了以姓氏来安排婚姻,是婚姻制度的建立者,是婚姻礼制的始祖母,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媒婆。只是女娲不会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社会的发展,婚姻制度成为一种男权主导的制度,男尊女卑的社会结构逐渐形成并完善。

《太平御览》卷七八引《风俗通》:“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今天的周口境域,特别是西华、淮阳一带,民间至今流传着伏羲女娲兄妹抟土造人的神话传说。民间称正月初七这天为“人日”,也叫“人胜节”或“七元日”。传说女娲造人时,前六天分别造出了鸡、狗、羊、猪、牛和马,第七天造出了人。因此,汉民族认为,正月初七这一天是人类的生日。古人认为正月初七以晴为好,寓意人寿年丰,天下大同。汉代东方朔的《占书》中就有“初七人日,从旦至暮,月色晴朗,夜见星辰,人民安,君臣和会”的说法。可见“人日”的说法在汉代时就已流传,距今至少有2000多年的历史。抟土造人虽然是神话传说,但女娲繁衍人类的功绩是应该给予肯定的。

关于女娲发明笙簧乐器,《帝王世纪》载:“女娲氏,风姓,承疱羲制度,始作笙簧。”《唐乐志》载:“女娲作笙,列管于瓠上,纳簧其中。”后唐马缟《中华古今注》载:“上古音乐未和,而独制笙簧,其义云何?答曰:女娲,伏羲之妹,人之生而制其乐,以为发生之象。”有如此众多古籍文献的记载,可见女娲发明笙簧乐器确实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

综上所述,女娲的历史功绩在于抟土造人、繁衍人类;炼石补天、治水灭兽;创立婚配,始作笙簧。她传承母系氏族社会的记忆,留下天地起源、人的传说、治水救世等最核心的远古文明印记,确实居功至伟。

2023-12-29 黄振兴 1 1 周口日报 content_222740.html 1 刍议女娲的历史功绩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