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03月02日
第10版:晚晴

柿花开在我心里

■曾庆翠

4年前,我们搬到了新家。新家是个小区,与其说绿化太差,还不如说根本就没有绿化。这里除了高楼还是高楼,既没有花草,更没有树木,显得那么单调又乏味。搬家后不久,朋友送来了两棵柿树苗,只有手指那么粗,尽管细得可怜,但我仍旧很高兴。我深信母亲的一句话:“有苗不愁长。”我把柿树苗种在了我家的院子里。

从此,我也把希望种在了心里,常常给柿树苗浇水、施肥。它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转眼间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了,树干足有小腿那么粗。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杏花谢、梨花开,可等来等去,总也不见柿树有什么动静。春末夏初时节,我欣喜地发现柿树的枝条上钻出了一个个小芽,它们在暖暖的阳光下眨着眼睛、伸着懒腰。不久,柿花也慢慢开了,它们有点羞涩,就像山乡农家没有出过门的闺女。

柿花是一种很小的花,没有什么知名度,更谈不上漂亮。它既没有桃花、杏花的美艳,更没有茉莉花、桂花的浓郁清香,普通得让人对它几乎不屑一顾,我却对它爱怜不已。你瞧它,淡淡的乳黄色,似白非白、似黄非黄、亦黄亦白;还有那么一点红,绛色由底部向上逐渐变淡,带点蜡质感,显得那么小巧玲珑。柿花不像别的花,薄得几乎吹弹即破,它的花瓣厚厚的,像一只只吊着的小碗儿,只有指头肚儿大小,组合在一起就像做工精致的工艺品。柿花淡淡的清香,把那些小蜜蜂挑逗得猴急,不停地围着柿树“嗡嗡”乱转。

柿花的生命是短暂的。当一个个小柿子像镶嵌在戒指里的绿宝石一样鼓出来时,柿花便纷纷落下。脱落后的柿花中间留下了一个方形的孔。若用丝线把它们穿起来,便可做成手镯、项链和美丽的花环,或套在手腕上、或戴在脖子上,这是女孩子最喜欢的季节性饰品。

小时候,每到青黄不接之时,母亲便让我们到野外去捡柿花或掉在地上的小柿子,然后把它们晒干、磨成粉,掺上少量红薯面,蒸成窝窝头吃。说实在话,那窝窝头涩得令人难以下咽,如果不是饿得实在没办法,没有谁愿意吃它。可正是因为有了它,才让我们一家人度过了那段难熬的艰苦岁月。现在每每想起,我们还念念不忘柿花的功劳。

如今,吃柿花的年代早已过去,而朴实美丽的柿花却永远开在了我的心里。

2018-03-02 2 2 周口晚报 content_10518.html 1 柿花开在我心里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