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荣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小时候，每年过端午节，家家户户忙着采苇叶包粽子，做香囊，我和村里小伙伴们高兴地满村跑，唱着这首优美迷人的歌谣。

母亲和村里娘儿们每年端午节前都成群结队拿着镰刀去河边割艾蒿。割一捆艾蒿背回家，把艾蒿捆成小把，挂在各个屋门两旁，满院发出苦涩的艾香。母亲说，端午节门两旁插艾可以辟邪气，防疫病。

长大后，我翻书考证这一习俗。据《荆楚岁时记》记载：“五月初五，采艾以为人，悬于户上，可禳毒气。”这本书乡下人虽然没读过，但乡下人却忠实地履行着先人的教诲，每年过端午节都要在门上插艾，像端午节包粽子做香囊一样不可缺少。

农历五月正值仲夏，气温升高，病菌大量繁殖，也是传染病的高发季节。艾对病菌有抑制作用，并能增强人体免疫功能。因此，乡下人用艾做成的像小老虎的东西，旧俗端午节给儿童戴在头上，认为可以驱邪。有些人把艾叶晒干捣碎而成蓉状物，中医用燃烧的艾蓉熏烤一定的穴位或患病处叫艾灸，可治疗一些疾病。可见，端午节门上插艾的风俗还是有着一定的科学依据的。

端午节插在门上的艾忠实地守护着一家人，一直到夏末秋初。此时，蚊虫最盛，孩子们裸露在外的皮肤经大花蚊子一叮，就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大红包。母亲见状，会把艾取下来，置于院内，用火点燃，用艾的青烟驱除蚊虫。艾经过一个夏天暴晒，已经失去了青翠的外表，枯萎成夏日的植物标本。用火点燃后，在轻微的噼啪声中，艾散发出浓郁的苦香和一缕缕青烟，院里几天内没有蚊虫。

现在艾在乡下也不常见了。为了灭除蚊虫，商家推出多种灭蚊子的产品。每年过端午节门上插艾的风俗也逐渐被时代摈弃了。但艾留给我们的不仅是一种对过去的追忆，更是一种对生活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