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军
孤独,不同于寂寞。寂寞是一种心情,寂寞的人,可以参加狂欢,而狂欢,却是一群寂寞的人聚在一起凑热闹。而孤独则是一种心境,孤独是自成世界的独处,是一种精神上的自由。孤独,可以成就梦想,更是一种圆融的高贵,哪怕身边有一万个人陪着你,若没一个真正懂你的人,仍然会让你感到孤独。
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一个角落,不想被各种繁杂所惊扰,给心足够的呼吸。孤独是灵与肉的交汇,孤独是净化心灵的唯美。孤独让我们静下心来思考人情的冷暖、生命的真诚,孤独让我们理清了杂乱的脉络、悟透了生活的精髓。孤独是一脉清泉的纯净,是一粒种子的重生,孤独让人的心灵更加沉稳,让生命更加坚定。
泛黄的日记记录孤独的自由,可当翻阅这些破碎记忆的时候,却显得那么的冷冷清清。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便没有纠正的机会,就像叶子,离开了树,再也无法回归,有些机缘,一旦错失了,将万劫不复。
有一点累,有一点灰,有一点点执着;全世界不懂都无所谓,对错也无所谓!
宿命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位置,即使短暂的错位,也终要回归本位。
那些流年、那些颠狂、那些悲伤,在某个十字路口,已经尘埃落定。
有成就的人,心境往往是孤独的。高尔基在评价罗曼·罗兰时说过:“一个人越是不同于凡俗就越伟大,也越孤独……对于罗曼·罗兰这样的人,孤独使他更加深刻、更加明智地观察生活的高度。”是的,在人类的精神领域,凡是有作为的“大家”都是孤独的拓荒者,他们形单影只、踽踽独行,开垦出一片片荒原,又向荒原更深处一步步迈进。活在世上的人,没有谁愿意完全孤独,而那些真正的孤独者,却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怜悯,他们只顾耕耘,不计收获,无意名利,无心显赫,反能名重于世。而恰恰是那些被普通人群遗弃的孤独者,他们所面对的可能才是真正的自己,他们是真正灵魂的自由者,更是人类思想的发源者。
创造,是孤独者心灵的目标,而孤独,恰恰为“创造”提供了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曹雪芹是孤独的。他在锦衣纨绔的奢华生活中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成年后,由于家道衰落,只得过着极其贫困的生活,而在其极度穷困潦倒的孤境下,却诞生了《红楼梦》这享誉人间的巨著,字里行间那“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的孤寂之心,溢于言表。还有《二泉映月》那扣人心弦、如泣如诉的琴声,总让人想起那个4岁丧母、21岁患眼疾、35岁双目失明的阿炳,靠沿街卖唱和演奏为生,其心境该是怎样的孤独,但那旷世的曲调不正是在那孤苦凄凉的心境里诞生的吗?
孤独是一种生活状态,是心灵深处属于自己的那份享受。真正精神上孤独的灵魂,是可以用创造来安慰的,不为形役、不为名累、不为钱驱,心静心洁的人,无需远离尘世,归隐一隅,身居陋室,刻意追求清苦。创造源于孤独,优秀诞生于思考,思考又常与孤独为伴。越是优秀的,也越是孤独的,也越是出成绩的,正是由于孤独,为思考和创造提供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