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国胜

仲秋时节，在游园里散步，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直入肺腑。友人欢笑着说：“桂花开了”，继而跑到一株桂花树旁，贪婪地扑到开满淡黄色花朵的树枝上，嗅了又嗅，啧啧赞叹：“真香！”

此情此景，让我很自然想起了人们耳熟能详的歌词：“八月桂花遍地开，鲜红的旗帜竖呀竖起来……”

说实话，木讷的我平时对花木并无多大兴趣——不论是华贵的还是寻常的，在我眼里都一样——“无非让世界多了一点色彩”；又如我的“喝酒观”——不管是价格昂贵的名酒还是平民化的普通酒，感觉都是一个字——“辣”。尽管如此，为不显得过于“落伍”，我还是走到另一株桂花树旁，细细端详起来。

也许是北方气候的原因，也许是树龄过短的缘故，这株桂花树与我在居住的小镇所看到的所有桂花树大同小异，树身不足一米，与附近的梧桐、红叶李相比，有些相形见绌；其树形呈灌木状，谈不上葳蕤，不多的树枝向上伸展，拘谨得像弱不禁风的女子，生怕碰到行人；而花呢，则没有叶大，细小得一点都不起眼。既没有桃花、梨花的鲜艳夺目，也没有牡丹、芍药的雍容华贵。尽管枝条上接二连三缀满了淡黄色的花朵，但绝对不会让人有视觉上的震撼，更不会让人“欢呼雀跃”。“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尽管王冕的这两句诗是写梅花的，但我觉得用来移赠桂花也是挺合适的。

古往今来，人们赞颂桂花，多不是写看到的容貌，而是写闻到的“香气”。“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桂香多露裛，石响细泉回。”“亭亭岩下桂，岁晚独芬芳。”其实，桂花除了香气袭人外，还有一定的食用和药用价值，可用来制茶、制酒、制糕点、制化妆品，还可入药。这就是说，桂花虽没有华丽的外貌，但它朴实无华，不爱张扬，有香的内涵，有益于人类社会的多重价值。

由桂花我想到了人。在我们身边，有许许多多的普通劳动者，他们尽管没有可以用来炫耀的社会地位，也没有“前呼后拥”的追逐者，除了特定的节日，人们也很少关注他们，但他们却依然默默无闻地辛勤工作，努力装扮着这个世界，让周围的人生活得更加幸福。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和桂花一样的美德——不事张扬、平和内敛、柔美可人、香远益清。

我赞美桂花，更赞美千千万万个具有桂花品德的普通劳动者。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