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酒醒人不觉,满池荷叶动秋风。”随着阵阵秋雨的到来,又到了南瓜成熟的季节。
南瓜既可当菜吃,又可当主食,是农家餐桌上的常客,在豫东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种南瓜的习惯。
南瓜,清明前后下种,是一种自由生长的藤蔓植物,擅长满地乱爬。每到初秋,在乡下的院子里、树旁边、院墙上,都能看到人们种植的南瓜,有的顺着搭起的棚子爬上屋顶,有的爬到一旁的树上,有的悬挂于院墙边,开出的花金黄鲜艳。
《本草纲目》记载:“南瓜结瓜正圆,大如西瓜,皮上有棱如甜瓜。其肉浓色黄,不可生食,惟去皮瓤煮食,味如山药。同猪肉煮食更良,亦可蜜煎。”
南瓜在秋季因为昼夜温差大,又糯又沙,还更加香甜,是秋季里不容错过的一种食材。
初秋的乡间清晨,凉意微浓。放眼望去,田野里的大豆已成金黄,与农家院子里外表渗透了霜状细粉、长得结实的南瓜相映成趣。秋阳下,南瓜那憨厚质朴的模样、金黄的色泽让人怦然心动,此时将南瓜摘下来,将其堆放于地上,犹如一盏盏金黄色的灯笼。
南瓜的做法有很多,它可蒸、可煮、可炒,嫩瓜可切片,荤、素炒食,还可做汤、当馅料。老熟南瓜多煮食、蒸食,或者做成南瓜饼等。小时候,生活艰苦,能吃上母亲做的南瓜饼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当年,母亲做南瓜饼的情景一直镌刻在我的脑海中。母亲先将南瓜在地锅里蒸熟,用手抓成糊状,添些面粉,加些白糖,做成饼状,然后在锅里放入棉油煎烤。几十年前,母亲做出的南瓜饼甜香味道,至今仍停留在我的味蕾里。
母亲说,南瓜饼要趁热才好吃。每次等母亲揭开锅盖后,我们兄弟几个几乎同时伸出小手,争抢刚出锅的美食。母亲笑着提醒我们:“小心烫!”刚出锅的南瓜饼确实很烫,拿在手上烫手,吃在嘴里烫嘴。虽然我们被烫得龇牙咧嘴,但仍舍不得放下手中的南瓜饼,先把南瓜饼放在嘴边吹吹,将南瓜饼放在左手,然后再轻颠到右手,待南瓜饼不烫手时,赶紧咬上一口。
南瓜饼的口感软嫩香甜,南瓜饱经风霜后的甘甜溢于唇齿,等到美食全部下肚之后,那甜、爽、嫩的感觉,久久不散。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我也长大了,每每想吃南瓜饼,便学着母亲做南瓜饼的样子去做,但无论怎么做,也做不出小时候母亲做的那种味道。
母亲做的南瓜饼的香甜留存在记忆的深处,那金黄软嫩的甘甜,何时想起来都是回味无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些零星的记忆,生活的琐碎,酸甜苦辣的味道,在一年又一年南瓜的丰收中走远。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