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023年02月16日
第A07版:文化周口·书香 PDF版

青春的平凡与荣光

——读《平凡的世界》有感

◇杨嘉欣

时至今日,《平凡的世界》对我的影响仍有增无减,光阴荏苒,岁月变迁,它给予我无尽的信念和力量。

他们于千万人中相识,渐渐熟悉,彼此影响,他们珍惜和维护着彼此间的关系,珍惜着那份朦胧而又美好的感觉。由于身份与境遇的不同,他只能回家,而她踏上了前往大学的路,但分别时她的叮嘱他始终记得。后来满怀激情与热忱的他决定独自一人闯荡,他们便在同一座城市不期而遇,他们的生活再次相交。再次相遇是在电影院,重逢时他们才发现,原本以为早已遗忘的人和事一直扎根于内心深处,不断蔓延,令人无限向往。从此,他们便共同保有一个“秘密”,每个星期六的相见,使他们各自的心中都有了些许期待,他们在彼此心中的意义早已发生了变化,但他们不愿深究彼此的关系,只想享受那份纯粹的美好。

转眼间,晓霞即将大学毕业,她的天资将她引到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她即将成为记者,这意味着与他的分离。或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们一同来到古塔上,在杜梨树下表明了彼此的心意,他们紧紧相拥,并约定两年后在此重逢,他们以别人的故事开始,从未想到以自己的故事结尾,却最终难逃相似的命运,当然这是后话。

随着晓霞的离开,孙少平成为大牙湾煤矿一名工人,他深感两人地位的悬殊,觉得一切都如梦境般虚幻,越来越遥远,可当晓霞出现在矿场时,一切又如此真实,她如出水芙蓉般纯洁,又仿佛这世间最美的星辰。这一次的相见对他们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她看到了他的志向,看到了他在平凡职业中的不平凡,而他也看到了她的卓越、她的真情。他们最后一次相见解除了彼此的误会,两颗心仿佛更加靠近,他们谈到了许多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可这一切最终只能成为幻想,命运总是戏弄每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人。

晓霞为挽救一个孩子而永远消逝在洪水中,正是这样一个美丽、充满青春活力的生命的消逝,使每个人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当我看到晓霞的日记时,更是心如刀绞,日记中写道:“虽然爱情对我来说只是初见端倪,但我已经飘飘欲仙了,爱情不应是利己的,而应是利他的……”

我常常在想,在人的情感与行为之间是否也存在天平衡量,让一切美好与善良均衡,抛去凡事的琐碎去寻一方心灵的净土。他们的约定最终也无法实现,对于孙少平来说,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赴约,但他仍要前往,不为什么,只为抓住这最后一丝她曾存在的证据,只想再回忆一次那曾经的美好。

那一天,在古塔山上,在杜梨树下,当指针指在一点四十五分时,在风中,在百花簇拥下,只有一位少年在思念着他喜欢的女孩,他眼中的一切景物都变得黯淡,他们没能改变书中的结局,事实上他们重蹈了覆辙,不是欧·亨利式的结局,而是尤里·纳吉宾式的结局。孙少平知道,她出水芙蓉般的微笑再不会有,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再不会有,与她灯下夜谈的恬淡更不会再有,如果说曾经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如梦境般虚幻,那么现在的结局比梦境破碎更令人悲痛。

他们之间没有海誓山盟般的诺言,有的只是两颗心的交集,人们总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两颗心的距离,可如今阻隔他们的恰是生死,我知道自己已无法平静,可我仍然没有勇气接受这书中的结局。我一直认为他们最终会在一起,以为他们会变得幸福,我始终无法述说心中的悲痛与感触来自何处,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已被悲伤裹挟,无处逃遁。那悲伤在我心中荡漾开来,激起层层涟漪,我似乎仍在幻想那样一幅画面:明月低垂,灯火熹微,他们两相对立,她轻拢着被风吹乱的发,他们脸上有微微泛起的红晕,那是青春与爱情的模样。

这平凡中的不凡、已知中的未知、绝望中的希望都将成为我人生的航标,它使我相信,痛苦是希望的序章,现在与未来共同演奏着交响乐,青春永远没有休止符。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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