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025年03月06日
第08版:文化周口·铁水牛 PDF版

雪花从梦中飘来

■胡天喜

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银一样白,像玉一样透,从我的梦中飘来,从遥远的苍穹落下。啊,下雪了,终于下雪了,这久违的雪,这令人盼望的雪。

雪是严寒的精灵,雪是冬日的信使,雪是冬天的象征。没有雪,似乎就不是冬天,没有雪,冬天就没有诗意。但是,2024年的冬天,周口却没有下一场雪,不,也下了,但严格地说,那不叫雪,那叫冰雨。真正的雪是飘落的,是悄无声息的,而冰雨是直落的,是沙沙作响的,是雨水在半空中结成冰落到地上的。眼看冬天已经过去,惊蛰将至,窗前的樱桃树已经开花,人们却一直没等到雪的影子,没听到一点儿雪的消息。我想,或许这个冬天,那雪已经忘记了寻找大地。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念,越是盼不到的东西,越是期望。对于雪,我也不例外。我时常盼望下雪,下一场鹅毛大雪,想看到雪花像蝴蝶一样飞舞,像柳絮一样轻盈,想看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银装素裹”的奇妙世界,想看到“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奇丽景象。我时常梦见,早上打开房门,便见大雪纷飞,院子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白雪。树枝上、房顶上、田野里、河堤旁,到处粉装玉砌。我时常梦见,那雪花像个舞者,扭动着曼妙的身体,在空中翩翩起舞。那雪像个精灵,互相嬉戏着悠然落下;那雪像个天女,把成片成片的洁白洒向大地;那雪像个孩子,热情地亲吻人们的脸颊。我时常梦见,那雪花落在田野里,蓬松柔软,像给庄稼盖了一层白色的绒毯;落在树枝上,冰清玉洁,像给大树披了一层白色的外衣;落在颍水中,悄无声息,很快就与河水融为一体。我时常梦见,雪花调皮地钻入人们的衣领,使人觉得寒冷透骨,雪会扑在人们的睫毛上,让人猝不及防。但是,人们从不和雪计较,无论男女,无论老少,看到雪,都高兴得像个孩子,高呼着,跳跃着,冲到院子里,尽情地享受着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我常常梦见,大雪来了,农民笑了,笑得脸像一朵花,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线。瑞雪兆丰年,有了这一场雪,庄稼就有了充足的水分,丰收就有希望了。我时常梦见,在下雪的日子里,孩子们在打雪仗,你抓一把雪投向我,我抓一把雪扔向你,有孩子不小心滑倒了,摔了一个屁股蹲儿。我穿着靴子,踩在厚厚的雪地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真切地感受到了踏雪的快乐。

梦想成真。就在进入“九九”的第一天,那雪花竟然悄无声息地来了。她不打招呼,不告知任何人它的行踪,当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来了,在房前屋后、在繁华的大街上、在寂静的田野里、在静静的颍河边,无声无息地飘落,越下越大……

2025-03-06 ■胡天喜 2 2 周口晚报 content_268679.html 1 雪花从梦中飘来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