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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四月随紫藤垂下 蜂来蝶往 有的驮春天,有的驮夏天 紫色的风驮着我 那些小小的花朵低调、谦恭 她们结伴而来 羞涩成美的旋涡 云霞流连,青山放慢脚步 我抬起头,模仿她们 展开一个笑容,打开卑微的心 有没有人看到无所谓 我在这个时刻来了 带走一身紫色的花香 有没有蜂蝶相随也无所谓 农历四月,我曾开放在 紫藤的序列中,这已经足够 晨 一只老蚌缓缓张开它千年的唇 微光横亘 一条平行的线变幻着颜色 有异彩射出,大地的翅膀 逼退黑夜,暗云铺为无边锦缎 等待老蚌,吐出秘藏的珠 那是在子宫里滋养的血红 那是在死寂中磨砺的喷薄 世界从一棵幼芽的心里生长 葵花转过脸 寒夜走来的残喘重新生出希冀 蜂蝶成阵 光芒撞响所有故事的引子 从一粒沙开始,从疼痛开始 内心的潮汐没有月色 守护一粒沙,给它圆润和光泽 用疼痛,用隐忍,用失语的分泌 一粒沙 照彻城乡以及森林里蚁穴的洞口 看着它,卑微或者高贵的目光 看着它,垂死或者新来的生命 一切都鲜活起来 山峦奔跑,大海起飞…… 而已被遗忘的老蚌,将重新 含进一粒沙,孕育明天 窗外梅红 以飞翔、火焰或者烈酒的名义 一树梅红,骄傲的终结者 拒绝词语的描绘。我惊叹于 她将繁盛的一枝延伸至我的窗前 用云的纯白衬托流血的心事 用异常的馨香说话,鲜红的细语 充溢简陋的小屋 仿佛我是另一种植物 而她是一片干枯中,催我萌生的号角 大地振起东风的巨翼 苏醒的预言 漫过海洋、湖泊、河流 以及我的血脉 我只有重新打开《草叶集》 或者另一座山崖 此刻,若有歌者走来 我将以烈酒的形式燃烧 迷失 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花儿 敞开了子宫 厌倦冰霜的、重新投胎的 迷失了路径 不知投奔哪一朵 集市里斤斤计较的,或许有神仙 白蛇青蛇装扮成素女 春天是万物的,当然也有我 小小的,没有方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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