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1年8月5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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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飘飘的年代
孙倩

  总有一段时光是留在人们记忆中的。那是金子做的岁月,充满了喜悦和温情;那是最纯洁和最娇艳的年代,也是最清澈和最斑斓的年代;那是白衣飘飘的年代,也是长裙飞扬的年代;那是诗歌和吉他,也是啤酒和爱情;那是同桌的你关于理想的课堂作文,也是写给流浪歌手的情人的模范情书……

  上帝给它一个美丽的名字——青春。

  青春里的生命像春日生机萌发的草木,有着鲜嫩的颜色和柔软的声音,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向远方不可企及的天空努力生长。年轻的孩子在没有方向的风中紧了紧鞋带,在父母和祖先从天地玄黄间投来的注视下跳起舞来。

  那时候我们瞳孔清亮、腰肢柔软、心灵清明、歌声嘹亮,还不会用金钱束缚住渴望飞翔的翅膀,更不会用肉欲和享乐交换至高无上的爱情。我们散着长发,穿着纯白的衣衫,站在盛夏光年里,绽开花朵一样的笑靥。

  那是果冻的时代,一切都如孩子们的梦一样绚丽而柔软。我们在那样的时代里拥有奶油一样的脸颊。那时的日子像橱窗里五彩斑斓的糖果,即使哀伤,也透着固执的甜。是的,那时候我们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相信理想,相信作文里认真许下的每个心愿都可以实现。我们相信朝阳,相信奔跑,相信只要走就能到达生命的彼岸……

  然而最终,青春伴随着过往的所有美丽与哀愁、疼痛与欢欣,以每个春变成秋那样的速度离去了,但却不像每个秋可以再变成春那样再次来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和衰老像冬天那样带着冷冷的寒意,以不紧不慢但却无可置疑的步履不停地走来。

  时间改变了一切,它拿走了美丽,拿走了曾经的歌声和浪漫,只留下一片狼藉。我们开始怀疑生命,怀疑所谓春暖、所谓花开不过是一场绮丽的梦。我们安静地站在青春曾歇脚的地方,发出无声的呼喊。

  我们会像年少时那样侧着耳朵,倾听金盏花风铃一样的声音。夕阳从比远方的地平线更远的地方潋滟而来,晚风的声音像古老的密语。逝去的少年,睫毛下睡着未曾熄灭的爱情和希望,低着头,沉默地注视大地,注视沧海桑田的变迁。我们终将鼓起勇气,相信那些美好不是无谓的幻觉,把心像熟透的苹果那样沉淀和安定下来,用依然渴望舞蹈的足尖一步步朝前方走去。

  还是走吧,虽已饱经风霜,但也让我们像当年那样轻轻甩一甩头。然后,让不再年轻的我们像孩子一样奔跑,在路上怀念那曾经白衣飘飘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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