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沙颍文艺
 
 
 
2013年7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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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作家陈世旭的一次对话
宋志军

  淮阳荷花节期间,周口作协和中国作协创联部联合举办了一次文学盛会:“周口作家群”崛起现象座谈会,尽管我也是中国作协会员,又兼着周口作协副主席,但因为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整天时间参与,故而错过了向许多名家大师学习的机会。等到整个活动结束了,又接到周口作协主席王相勤的一个电话,告诉我还有一个陈老师下午就要返程,想让我中午吃饭陪一下。一者几天来未参加活动,内心有点不安,二者这个中午恰好没有陪客任务,于是欣然答应,随即来到宛丘客栈。满桌的人大都认识,有淮阳的作家钱良营、李乃庆、董素芝,还有周口的作家邵远庆、阿慧等人,其间一个面貌清秀、气质儒雅的人,便是相勤所说要陪的陈老师了。惭愧的是,当时还不知道陈老师为何方神圣也!

  因为与大家相熟,关于文学的话题很快展开,一时间你言我语,热闹非凡,我也发表了不少关于文学的看法。我说到,在当今这个信息发达、价值多元的时代,某种程度上人人都是作家,像古代先民,专业写作的人少之又少。如罗贯中、曹雪芹等写出鸿篇巨著的人,更是多少年也不出一个,自然他们的作品能够传之后代、万古流芳。现如今有互联网,人人几乎都可以成为写手,作家这个称号,实在是不足为奇。身处这样的时代,我们不能把写作作为一种救世教化的工作,更不能把写作作为一种追逐名利的途径,而应该把写作当作一种习惯、一种生活方式,视作平常而已。

  在我们高谈阔论之时,陈老师并未插话,但当听了我的上述言语后,他却当即发言:“你的这番话太对了,正是我一生写作所持的态度,同时也表明了当代作家应持的一种理念。”他接着对众人又是对我说:“我们的这次活动应该邀请你参加,把上述观点表述出来,当是最好的发言之一。”

  随后展开了我们的对话,话题不自觉地扯到了佛学上,我讲了古代一高僧自号“三戒”的故事,说古代一高僧法号“三戒”,即戒化缘、戒讲佛、戒占名山。该高僧的意思是,若化缘,则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稼穑之苦,易丧失修道之心;佛乃至高无上之大法,若通过一俗口而言之,则是对佛的亵渎;而占名山立寺,易为眼前美景所惑。最后我说,此僧乃真高僧也。

  陈老师对我的话语极感兴趣,随即讲了一个他亲历的事情,并说向我讨教。他讲几年前约几位书画界的朋友去一寺院作笔会,当时大家都分别创作了作品捐给寺院,唯有一名头较大、为人矜持的画家不愿意,最后也未留一幅作品。孰料该画家回到家中后,身体一侧胳膊疼痛难忍,怀疑是因为拒为寺院作画而致,随即展开纸张,恭恭敬敬地画了一幅,第二天亲自送到寺院之中,回来后则身体疼痛之症立消。陈老师听说此事后,内心不解,特意找到寺院住持询问:“弥勒佛前有一副对联,‘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为何佛祖如此小气,因一幅画而惩罚于人呢?”住持回答说:“这不是佛祖小气,而是韦陀不容许。”说完,陈老师用探问的目光看着我,希望我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我未加思考,脱口应答道:“这不是佛的事情,佛的至高境界是不着一语、不落一行,一切靠人的顿悟、自悟。这个画家可能平时就有胳膊疼痛的毛病,抑或是犯病的时间巧了,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画家自我的心理作用,与佛无关,更与寺院无关,我们不能怪罪于佛。”

  我又补充道:“这个寺院的住持说佛祖不计较,而韦陀计较,亦非得道高僧也!”陈老师听了我的话,不由激动地说:“多日疑惑,于今天得以释怀也。”并高兴地喝了一大盅。

  趁着谈兴正浓,我又讲了两则我亲历的事。

  一是前几年去少林寺参观,在寺内抽签,不料抽中一下下签,主持抽签的人怕我不高兴,要我重抽。我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天降之福,不可趋之;天降之祸,不可避之;福祸无门,唯自招之。”那人听后,赞我是有道之人,并欣然为我解签。

  二是我曾与汝阳观音寺的住持释恒乾大师有一番对话,谈及的是四大皆空。恒乾大师说:“四大皆空强调的就是一切皆幻象,不可执着,最要紧的是看透、放下。”当时我以一屋作比喻谈了自己的看法:“譬如一屋,如装满物件,人不能入,则是真不空也,屋就失去了其价值。如空无一物,则人入内坐无可坐、卧无可卧,亦不能充分发挥其作用。今在屋内置桌椅、杯盘,则人有桌可依、有椅可坐、有杯盘可用,虽屋不尽空,但可为用也。”最后我讲:“尽空非空,尽不空亦非空,所谓四大皆空,当是空余、空下、空出,是容纳、容忍、容让。”恒乾大师听了我这番话后,频频点首,说:“你的话很有道理,为佛家的四大皆空提供了新解。”

  听了我的两则故事,陈老师拍手大笑,说:“你讲得太妙了,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我接着又讲了一番感悟:

  世间万物皆为一个缘字,因缘而聚,因缘而散,因缘而生,因缘而灭。聚散生灭,世世轮回。以人而言,若某人生于二百年前,某人生于二百年后,相差四百年,则断不可有相聚之日,若某人生于非洲,某人生于美洲,则相遇之机会也很少也,需地相近、人相亲,则可聚可遇。缘有万千,皆出于善恶二字,因善而生缘,因恶而生缘。若两人极好,约为下世为父子、为兄弟、为夫妻,以致父慈子孝、兄悌弟敬、夫忠妻贤,结一世善缘。若两人极恶,亦约为下世为父子、为兄弟、为夫妻,以致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夫妻相背,结一世恶缘。总归是一个缘字。作为普通一人,当时时感叹人生苦短,惜缘修福,消恶积善,人人如此,则世风日渐向好,社会日渐和谐。陈老师听完我的话,不禁抚掌大笑,我们紧紧地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饭毕,告别。

  当晚回到家中,我上网查了一下陈老师的资料。

  陈世旭,男,汉族,江西省南昌市人,著名作家,诗人,中国作协会员,曾任江西省文联主席、作协主席。上世纪八十年代短篇小说《小镇上的将军》获全国第二届优秀短篇小说奖,一举成名,再后有《惊涛》获全国第四届优秀短篇小说奖、《镇长之死》获首届鲁迅文学奖。时年已六十五岁,著作等身,被誉为文坛常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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