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城县城西10多公里、淮阳东10多公里有个汲冢镇,镇西二三里处有个大冢,传说是汉时淮阳郡守汲黯“卧治淮阳,淮阳政清”,当地人为纪念他而修的衣冠冢,这是一种传说。还有一种说法是为纪念淮阳斗鸡义士、义鸡的合葬冢。汲冢原叫鸡冢,本地人嫌鸡冢不好听,改为汲冢,现在郸城境内。
1943年,日本鬼子攻占淮阳城,烧杀抢劫,淮阳的城墙始终挂满反日义士的头颅。日本鬼子在淮阳驻扎一个连队,100多人,杀人杀不过来,就让中国人杀中国人。汉奸船老任周口保安团团长。一次船老带人在东关大桥支起18口铡刀,一天就活铡了150多人。人身软,不吃刀,船老就用薄席把人裹住,咔嚓一铡,很脆,人拦腰两半,有的还能活半日,命大的能活到天黑,但疼得把身下的地都挖出了大坑,手指甲都磨掉了,血淋淋的。被铡的人不骂日本鬼子和汉奸,都骂铡刀不快,让人死得不痛快!鬼子、汉奸听了都哈哈大笑。冬天天冷,鬼子们喜欢踢足球暖和身子。鬼子找不到足球,就给抓来的人发把铁锹,让抓来的人自己挖坑,挖到能埋到自己下巴时跳下去,船老便领着人把坑填实,只留个人头,天黑时照头上泼盆水。第二天天明,鬼子出完早操,就到雪地里踢“足球”。地上的人头由于血脉不通,憋得很大很圆,用脚轻轻一踢,头就骨碌碌滚出一丈多远,还不流血、不流肠子,比铡人文明多了。日本鬼子由于有“球”踢,身体都很强壮,杀人更有劲。
但是,淮阳人就是不服气,还是与鬼子斗,杀也杀不完,鬼子老是有“足球”踢,把鬼子都累得受不了。鬼子纳闷了,就问船老:“你的说,怎么回事?”船老说:“太君,您不了解,这些人好养斗鸡,这斗鸡好斗,斗死都不服输,你没看到他们的斗鸡,死了都不跑!斗鸡的人也学这精神气,死也不服,要想制服他们,杀他们的精神气,只要斗败他们的斗鸡,斗鸡人就服了。”
鬼子就从占领的安南火速运来一车“鬼子鸡”,交给船老训练选拔,要与他们斗鸡。船老把鸡训好,挑出一只最好的,并贴出告示:为了亚洲共荣、日中联欢,举办日中斗鸡赛。时间:二月二。
养鸡人劳大等鸡友看了,与大家商议,准备应战。
二月二到了,劳大带领众鸡友抬了18缸烈酒、8头猪、12只羊,并安排鸡友在军营里备宴。
斗鸡开始了,日方是只黑色“鬼子鸡”,大歪冠,蛤蟆眼。中方是只“红中原”,重7斤2两,小麦穗冠,黄嘴黄爪。“鬼子鸡”高出“红中原”半个头,重3两。日方是船老拾鸡,中方是劳大拾鸡。
前两个回合,“鬼子鸡”又钻又压,“鬼子鸡”钻时,“红中原”叉开腿,站稳身;“鬼子鸡”压时,“红中原”后退,闪开身,打干腿,腿腿上头,不慌不忙地与“鬼子鸡”周旋。两个回合过后,“鬼子鸡”满脸是血,被封了一只眼。懂行的都明白,“红中原”闭了鬼子的门,是赢定了。第三回合,鬼子队长对船老使了个眼色,船老偷偷拿出一包东西,倒在“鬼子鸡”的腿上。开始一会儿,“红中原”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站在场地里,任“鬼子鸡”打。劳大说:“不好,鬼子使坏了!”日本鬼子这时高兴起来,嗷嗷叫,为“鬼子鸡”加油。
“鬼子鸡”朝“红中原”头上、身上、脖子一腿一腿地打,不一会儿,“红中原”的两只眼被打坏了,头也肿起来。就这样,“红中原”一腿一腿地挨,挨了7个回合,站在场地里不动,像没了感觉一样。这时,日本鬼子看大局已定,命令上酒上菜,边喝边看。
劳大和众鸡友面不改色和鬼子一碗一碗地喝酒,就像没斗鸡比赛这回事。原来,劳大和众鸡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与日本鬼子赛鸡的,来前18缸酒里都放了砒霜,准备与鬼子同归于尽。这时已喝了8缸酒,劳大有点微醉,解开衣服,露出红红的胸膛。
鸡已打了20多个回合,太阳已到西边,红彤彤的,大地如血,人和鸡都浴在血光里,在血光里晃动。
这时,劳大打开一缸酒,头插进酒缸里,满满喝了一口酒,抱起鸡,嘴对嘴把酒给“红中原”喝下,说:“伙计,该是你使本事的时候了!”他把鸡轻轻地放在地上,又轻轻地抚摸着小鸡的毛说:“伙计,你与你的先人跟了我家多少辈,我舍不得你啊,可早晚就是一个死,死就要死得轰轰烈烈啊,去吧!”“红中原”下了场,昂起头,冲天一声长啼,地动山摇,在场的人整个耳膜都在轰鸣。“红中原”冲向“鬼子鸡”,发疯地打腿,一腿一腿准准地打在“鬼子鸡”的头上,像是又长出一双新眼。“鬼子鸡”害怕了,惨叫一声,败逃了。“红中原”昂起头,一声长啼,站立场中,死了。
劳大站起来,拿出烟袋,装上烟丝,点着火说:“乡亲们啊,我们难道还不如生畜吗?跟狗日的拼啦!”说完,把火投向酒缸,火苗腾地从酒缸里蹿出,燃出冲天大火。剩下的酒缸也被鸡友砸烂,烈酒哗哗流了一地,又腾地燃起大火。事后,人们把已分不出人形的人和鸡形的鸡埋在了现在的汲冢,堆起个大冢。因为大冢里面有义鸡,人们叫它义鸡冢,时间长了就叫鸡冢,就是现在的汲冢。
后来,据人们统计,此次大火烧死870多人,日伪军死伤200多人,此后日本人再也没进过汲冢。从此,当地人更喜欢喂养中原鸡,它的后代在中原快速繁衍生息。现在有人说没有见过打不跑的鸡,那你到汲冢来,就能见到打不跑的中原鸡。
(劳布新 卢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