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心灵驿站
 
 
 
2010年5月1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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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娘去老年公寓
■朱秀丽

  爹于早几年去世,娘坚持独自一人住在老房子里,不愿与儿女同住。过了两年孤单日子,娘日渐苍老,手脚愈发不灵便。

  儿女们担心娘万一有个闪失,于是发动亲朋好友为娘找保姆。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断断续续用了四五个保姆,但总不尽人意。年轻的姑娘、媳妇大多外出打工去了,中年妇女大多要守着家,还要带孙子。能出来当保姆的,家里多多少少还有些牵挂,需要偶尔兼顾。而娘也很挑剔,不是嫌保姆做的饭不好吃、卫生习惯不好,就是嫌保姆不够勤快、好吃懒做,亦或是两人脾气不相投。

  终于,娘住的老房子拆了。娘只好跟随儿女。五个儿女分住在三个不同的城市,虽然相距都不太远,但也足够娘奔波的。特别是去住着楼房的儿女家,四楼、五楼的高度使曾经腿部骨折的娘望而生畏,被搀扶着也得半个小时才能进屋。每一次的攀爬,都令娘心虚不已。因此,娘进了楼房以后就不愿再下楼,一呆就是近一个月。这对一辈子住惯了平房的娘来说,无异于蹲牢笼。更可怕的是,上班时间,儿孙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留下娘一人在家,无奈和孤独可想而知。娘的身心自然好不到哪去,隔三差五地出些小毛病。

  这样的时日持续了一年多,娘的问题成了儿女们心头的病。

  儿女们考虑再三,经过合议认为还是把娘送到老年公寓比较好。考察好一家较好的老年公寓后,去探探娘的想法。也许是早已过够了东奔西走的日子,也许是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娘点头答应先去试几天,说自己的孩子还会害自己?

  简单收拾好行李,要出发了,娘突然哭了起来。儿女们忙用商量的口气安慰娘:“不想去咱就不去了。”娘颤颤巍巍地说想去。

  到了老年公寓,安排好娘的住处,刚好是晚饭时间。几个儿女陪娘一起用餐,亦顺便考察一下伙食。娘吃了以后,比较满意,儿女们也都认可。吃住的问题解决了,娘的心理会有障碍吗?儿女们再三叮嘱服务员,一定要照顾好娘的饮食起居。

  担心娘有被子女抛弃的感觉,家离公寓较近的大女儿一天几趟往公寓跑,陪娘与同住的老年人聊天、拉家常,与服务员沟通了解公寓的一些情况。渐渐地,娘受到其他老年人的感染,慢慢地乐观起来。

  三天后,娘决定住下来,于是办理入住手续。大家仍然担心,怕娘不是出自真心,大女儿仍然每天往公寓跑。娘反而担心起女儿的身体,不让女儿每天来回跑。于是女儿就像当初送自己孩子上幼儿园一样,安排娘要与其他老年人搞好团结,避免发生争执,要吃好睡好玩好,有问题找服务员……

  娘该洗澡了,去给娘洗洗澡;过节了,接娘去饭店吃顿饭;娘的身体不舒服了,带娘去医院检查检查。娘不再来回奔波于儿女家,生活安定了;儿女们多了几趟奔波,心里却踏实了。

  “养儿防老”的观念在今天还很盛行,但怎样使老人生活更加安定,身心更加愉快,才是做儿女的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祝天下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也谨以此文献给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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