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版:铁水牛/连载
 
 
 
2012年2月2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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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日
■侯钦民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

  每每听到这首儿歌,我就想起了我的生日。

  参加工作多年来,时有同事、朋友问我的生日,我无奈地说,具体哪一天我也含糊不清。有人就笑着说:“那你是怎么过生日的呢”?我说:“那我是2月18的生日!”别人说:“这不就得了!”于是我就想起了这首儿歌,深深体会到了这首儿歌的温暖,同时也深深地懂得了,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其实,在我不到两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就跟着哥嫂生活。那时候过的日子有多么苦?现在我给自己的孩子讲起来,他们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那时的地里、沟里、壕里、路边上的野菜都被人挖净了,树上能吃的叶子也被人们吃光了。比如椿树、柳树的叶子都不好吃,可是经过大人们用开水烫烫,椿树叶不臭了,柳树叶不苦了,吃起来还特别香。而现在,地里、沟里、壕里、路边上到处长的都是野菜也没有人去挖。

  记忆中的一天中午,我从地里挖野菜回来,嫂子从碗里拿出一个鸡蛋递给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快吃吧!”我拿着还有一点点烫手的鸡蛋喜出望外:一家六口人就我一个人搞了特殊。要知道,当时一个鸡蛋换的食盐够我们全家吃半个月的。后来,我每年的那个时候都能得到嫂子给我煮的一个鸡蛋,所以每到那个季节,我也会在心里想着嫂子在那一天该给我煮鸡蛋了。至今,我仍然感谢我的嫂子,在那样困难的日子里每年都能记住我的生日。再后来,我逐渐长大,才知道嫂子是每年的2月18日为我过生日煮的鸡蛋。有一天,说起我的生日时,嫂子说具体哪一天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那几天,就按2月18日这一天过吧。我问父亲,父亲说,具体哪一天你去问你宝聚婶子,你和他家的大儿子是同一年生的。我就跑到宝聚婶子家问,婶子说:“反正你不是2月18日生,你比俺儿子大!”

  我又问:“那我是哪一月哪一天生的呀?”

  她说:“我说不清楚!”

  就这样,管他大和小哩,我就按照每年的2月18这一天过生日。

  后来,我从部队回家探亲见到了宝聚婶子,在说到我和她儿子的年龄时,婶子说:“你比俺儿子小!”我问小多少?她算来算去也没有算出个所以然来。

  没妈的孩子命苦,我连自己的生日都考究不清。我想:小时候盼着过生日,因为可以吃到一个鸡蛋。现在生活好了,天天就像过年一样,再探究哪一天过生日,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这样想,那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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