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葫芦”是水娃的外号，他不爱说话，石磙轧不出个屁来。他十七岁时父亲去世。娘想让他随人去打工，都嫌他憨，没人带他；要他加入村里建筑队干杂活，嫌他没眼色，怕出事。

　　在农村，人要是没才能，少机灵，被人瞧不起。水娃的名字没人叫，都喊他“傻子”。

　　水娃真傻吗？近二年来，他找了个挣钱的门路——捡破烂。每天，他是村里起得最早的人，一手提个大化肥袋，一手拎条四尺长的棍子，到五里远的曹河集市上，而且天天如此。捡些饮料空瓶、废塑料、废包装箱等杂物，到集南头废品站卖掉，一次能卖十几元，多则二十元。回来时不忘给老娘买几个热馍和油条，把钱交给娘。娘乐得直流泪，常向人说：“现在俺吃的穿的也不差，全凭俺水娃呢！”

　　水娃工作抓得很紧。邻村冷庄逢单日有物交会，人多很热闹，给他提供了拾破烂的货源。他从曹河集回来，很快就来会上，并搀着老娘到会上喝豆沫、牛肉胡辣汤，吃油条、油馍。认识他的人也对他刮目相看了，多有夸赞：水娃也能挣钱了，又孝敬他老娘，这孩子不傻啊！

　　前不久的一次会上，水娃正陪老娘喝豆沫，一抬头，见一位穿着破衣的老头儿扯着个小女孩站在他面前，老人小孩脏兮兮的。水娃猜是讨饭的，忙站起让他们坐下，并喊老板盛了两份饭让他们吃。水娃付钱时又买了二斤油馍给老头儿，老头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

　　物交会散了，水娃也满载了，但他并没马上走，而是忙着帮环保员打扫卫生……

　　（张宜举 淮阳县曹河乡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