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去给爸买馄饨。卖馄饨的夫妻已经在这里很多年,没有店面,露天支起一个小摊,摆了几张铁皮桌椅,上面洗刷不掉的油渍向别人诉说着它的年龄。记得上次来是去年中秋节,跟妈剪完头发,已经很晚了,摊位上只有寥寥二三人。空气中弥漫着初冬的寒雾。又冷又饿,要了两碗馄饨,一碗生汆丸子。端上来一看,馄饨皮近乎透明,中间鼓起新鲜的肉馅,绿的香菜间点缀了蒜黄,还有几个小虾米淘气地翻滚。丸子很白,汤很烫又很鲜,滋润了深夜里的胃。
这次来得早,人很多,有人不停催,夫妻俩一急就会互相抱怨两句。小灯吊在锅前,最喜欢看锅里热腾腾的蒸汽,被光一打,印在地上,小风一吹,蒸汽就飘啊飘的,让人感觉到生活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才排到,并不着急,好像一回家见到这熟悉的一切,就能不自觉慢下来。有时候想,有这些一直存在的味道真好。早上喝的胡辣汤,是小学时常喝的那家,因为这些食物,让你记得那些最初的场景;初中校门口的饼加串,总是在晚自习回家的路上,一手骑车一手拿着吃;最爱的那家麻辣烫,一群人吃得满头大汗。当然,更喜欢的味道是奶奶蒸的馒头。老家的地锅,用干木材烧火,带着出锅后的新麦香。爷爷炖的鸡汤,还会煮上几个鸡蛋,总是按时送到高中校门口。妈妈包的饺子,永远也不会吃腻。爸爸炒的菜,家里聚会满满一桌不会重样。所有的这些味道,都让我更珍惜,珍惜我的家人。现在,每个月回趟家,重温这些美好。和过去比较,最美好的时光是现在。因为这些味道伴着爱,一直都在。
(庞舒莹 周口公安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