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口边界行”第一站·白马一河清水润豫皖 A06

    在郸城县白马镇大刁村，蜿蜒着一条清清的河流，这就是清水河。河的西侧是河南，河的东侧是安徽。多年来，清水河一直滋润着两岸豫皖人民。晚报记者 朱海龙 摄

    第一站  郸城县白马镇

    白马镇地处豫皖两省三市（周口、阜阳、亳州）交界处，面积107.7平方公里，辖35个行政村，192个自然村，7.8万人。历史上又称白马驿，因唐宋时代就在此设立驿站，驿马皆为白马而得名。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著名将领彭雪枫曾率部队在此整训，属革命老区。

    图片说明：1.彭雪枫在白马镇练兵时居住的地方 2.白马镇街头的白马雕塑 3.周口与安徽交界处的界碑

    秋天，收获的季节，三川沃土弥漫着甜甜的果香。采访组从川汇区出发，一路向东，经淮阳，至郸城境内，选择了周口最东部的一个乡镇——白马镇作为“周口边界行”采访活动的首站，开始了历时3个多月的边界之旅。采访组首站选择白马镇，寓意着马不停蹄、顺利走完蜿蜒曲折的边界线。此外，这里还是革命老区，能踏着红色的印记迈出第一步，定能续写出边界新篇章。

    其实，白马镇真的跟白马有关。据了解，这里古时候称白马驿，相传早在唐宋时代就在这里设立驿站，因驿马多是白色而得名。可以想象，当初那一匹匹奔驰的骏马是何等拉风？一骑红尘中，又传送出一个个怎样神秘的信息？而如今，这里没有了马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和瞬间就能传遍全球的信息网络平台。矗立在白马镇街头的一匹扬蹄腾空的白马雕塑，虽说看上去外观有些简陋，但似乎仍在提醒人们这里曾经有过的繁华与喧闹。

    1952年以前，白马驿属老子故里鹿邑县管辖，是历代之重镇，各地商贾在此经商，盖有廊房百余间，修有城墙、护城河，十分繁荣。1952年8月，白马驿正式划归郸城县管辖。1965年白马驿更名白马公社，1983年改乡，1987年建镇，1996年被定为“革命老区”。而“革命老区”是与新四军传奇将领彭雪枫在白马驿一带进行军事整训活动密不可分的。

    就是这样一抹红色的记忆，让这里多了金戈铁马的激荡，也让白马镇人保存着对未来、对幸福的向往。

    采访组对白马镇的深入了解，得益于郸城县委宣传部新闻科干事胡恩来，他不仅有着在白马镇工作20年的经历，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边界情缘。正是鉴于此，记者一再邀请他陪同采访组同行。一路下来，果然省了不少事。途中，记者跟他开玩笑地说：“你不仅是我们的指南针，还是我们的资料库。”

    胡恩来说：“到边界采访，找我就对了。”原来，胡恩来的原籍就在与白马镇交界的安徽省阜阳市太和县桑营镇胡老庄村，与他们村搭界的是河南省郸城县白马镇胡寨村。小时候上学时，因为他们村没有小学，如果不出安徽省，最近也得走5里路才有小学，所以他选择跨省到河南上学。说是跨省，其实也就是离他们村不足半里路的白马镇胡寨村小学。正是那几年的小学生活，让他与河南结下了终生之缘。升学、就业、娶妻生子，又在白马镇政府工作了20年，如今，他在郸城县委宣传部新闻科负责编印《郸城时讯》，用他的话说，是“忙而快乐着”。

    “说实话，这一晃几十年，我工作、生活在河南，对老家确实有了陌生感，反而对河南的感情更深。这一辈子就算是‘嫁’给河南了吧。”胡恩来笑着说。

    感情，或许就是出于更多的了解。据胡恩来介绍，白马镇被定为“革命老区”前，他曾参与调查整理过彭雪枫在这里整训部队的有关资料。

    1938年12月，新四军著名将领彭雪枫和张震、肖望东率领刚刚成立的新四军游击支队东进抗日豫皖苏途中，在郸城县白马驿一带驻扎整顿。据《新四军大事年纪》等有关史料记载：当时新四军游击支队“枪不满百支，人不满四百员”，“时值严冬，部队缺衣少粮”，12月初开至白马驿，这里“砖砌寨墙，俨若小城”，尚未被日寇蹂躏，环境相对安定，部队决定在此进行军事整训。

    “白马整训”历时一个多月，使连日行军劳累的新四军游击支队得以恢复，装备得以改善，组织得以健全，斗志得以加强，统战局面焕然一新，为波澜壮阔的豫皖苏边区抗日斗争的顺利开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整顿后队伍迅速壮大到3400人，各种枪械近3000支。从此，新四军游击支队以崭新的姿态杀上抗日第一线，成为人民军队中的一支劲旅。

    这是一片红色的热土，这是一方哺育英雄的土地。1996年经河南省老区革命建设促进会调查、论证、申报，白马镇被定为“革命老区”。

    峥嵘岁月，见证了一段历史。在这个荡漾着丰收喜悦的季节，记者在白马镇仿佛还能嗅到那个艰苦卓绝年代所留下的革命气息。在白马镇镇政府所在地的白马村随机采访时，当地群众向采访组讲了一些彭雪枫当年在这儿练兵的事。一位60多岁的村民指着街头一棵碗口粗的槐树说：“当年，彭雪枫就站在这棵槐树下，动员群众抗日，跟士兵们讲话。”听他绘声绘色的描述，记者感觉这一切就如昨天刚发生一样。白马村党支部书记告诉记者，其实这些都是听村里的老人们说的，村里人都知道，过去这里确实有一棵老槐树，后来被毁掉了，现在的这一棵是后人补栽的。

    “不过，彭雪枫当年在这里住过的房屋还在。”白马村党支部书记边说边领记者往村里走。步行不远，就看到一片青砖灰瓦的老房子，其中的3间堂屋尚有村民居住。开门的是女主人吕秋梅，据其介绍，他们一家4口在这儿住20多年了，现在屋顶有点儿漏雨。她的一位邻居对记者说：“过去这房子都是大地主家的，少说也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当年彭雪枫在白马镇练兵时，就住在这里，你看，东边还有几间，现在不能住人了。”记者近前看到，东边的小院虽然荒芜，但房屋结构基本完好。或许，它留下的不仅是沧桑的岁月，更是历史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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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伏羲（牙）墓

    到豫皖两省的一块界碑

    从白马镇镇政府所在地一路东行，采访组慕名来到该镇老牙店村，因为这里也有一座伏羲的陵墓，传说里面埋着伏羲的一颗牙齿。虽然所建庙宇远没有淮阳太昊陵恢弘，且古建筑大多无存，但也在述说着一段与伏羲文化一脉相承的历史。相传，当年伏羲从淮阳来到此地指导人们渔猎耕种，曾有一颗牙齿脱落于此，后人为纪念伏羲功德，把伏羲的这颗牙埋在了这里，村子因此得名“老牙店”。从此，这里香火鼎盛，因为临近边界，多有界首、商丘、亳州等外地群众前来拜谒。

    离开老牙店村继续东行约2公里，到大刁村，这里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边界了。大刁村村头蜿蜒着一条清清的河流。该村61岁的村民王传仁对记者说：“河西边是咱河南，河东边就是安徽了。河上这座桥是两省共建的，叫友谊桥。”眼前这条南北流向的河流叫清水河，往南流入洺河。记者站在友谊桥上放眼望去，这条美丽的河流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河水清清，野鸭潜泳，远离喧嚣，幽美恬静，芦苇摇曳，秋虫低鸣，勾勒出好一幅古朴天然的边界美景。此情此景，对于久居城市的人们，恐怕早已是记忆的碎片或梦中的神往了。

    地图上显示，沿清水河往南，立有豫皖两省的界碑。豫皖边界线全长366.27公里，不仅是周口与安徽的交界，也是河南与安徽的交界。由于河岸西边没有往南的道路，采访组决定过桥到安徽境内南行。对岸是亳州市双沟镇，采访车一路颠簸，沿清水河南下，途经一座正在施工的小桥时，采访车几乎是从河床底下硬“爬”上去的，一路险象环生。好在江铃越野车动力十足，才顺利走完了这段“无路之路”。而真正寻找界碑的路才刚刚开始，一段行程后，采访车到了一个叫王河口的村庄，这是白马镇最东边的一个村子。70岁的村民王士林自告奋勇，愿意带记者去找界碑。“1998年埋界碑时，我去过，就在俺村最南边的河岸上，周围都是庄稼地，咱去找找看吧，车过不去。”王士林边走边说。记者一行尾随其后，在庄稼地里徒步约1公里，四处查找，终于看到了此次采访活动的第一块界碑。碑文显示：“河南17B 国务院1998年”。或许是出于兴奋、激动、新鲜、好奇，一路劳顿竟荡然无存。

    “界碑以南是安徽省阜阳市，以东是亳州市，以北和以西是咱周口的地盘。这里就是一脚跨两省、鸡鸣听三县的地方了。”王士林不无自豪地说。而此时，采访组所处的位置距离周口市区有100公里，但采访组所有人的内心却没有丝毫距离感。因为这里有周口的一方沃土，因为这里生活着淳朴、热情的边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