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码头”渡口的铁皮老船

    □晚报记者 杜欣 姬慧洋 金月全/文 朱海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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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口市

    逍遥

    第29站

    西华县逍遥镇

    逍遥镇位于西华县西南部，北与鄢陵、扶沟接壤，西和临颍毗邻，南与商水、郾城隔河相望，镇域面积53平方公里，耕地5.7万亩，辖29个行政村，5万口人。逍遥镇历史悠久，始建于东汉建安年间，初名小淘，因沙河、颍河傍镇而过，又名合流镇。宋末在此设清水县，明清之际，此地成为连接沙河上下游的重要商埠，与漯河、周口、界首并称沙河四大码头。

    说起逍遥镇，人们自然想到胡辣汤。很大程度上，人们只知道逍遥镇是个出产胡辣汤的小镇，并不清楚它曾经是沙河、颍河上的一个历史重镇，它有着太多的辉煌，这些辉煌在历史的一次又一次浪潮中湮灭。

    而今人们能够记得它的，仅仅是它在辉煌时期所衍生的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小吃——胡辣汤。

    当周口边界行采访组置身这个千年古镇时，试图寻找的仍然是古镇之古。而风雨流年，岁月不返，历史所留下的更多的是感叹！

    “龙义和”见证古镇之古

    我们探访古镇，总喜欢在其有特色的古建筑中流连，感受其传递的无声的历史文化信息；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中，我们才能更真切地谛听其过往的繁华。

    去逍遥镇，我们抱着同样的渴望，因为这座与漯河、周口、界首在明清之际并称沙河四大码头的古镇，具有十分优越的地理位置，它的过往繁华所造就的历史建筑，一定不会逊色。

    然而结果并非我们的想象。一下车，逍遥镇的现代气息就扑面而来，整齐的楼房，宽阔的街道，热闹的商贸城，丝毫不逊小县城的规模，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个古镇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步伐。但我们更喜欢看到其古老的一面。我们在街头采访时了解到，过去这里有很多老店铺和庙宇，像聚仙楼、魁星阁、文昌庙等，但经过“文化大革命”的破坏和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多次改造，已荡然无存。

    在逍遥镇政府，我们终于了解到，还有一家叫做“龙义和”的老药店，是清末开的老店铺，它是目前逍遥镇作为古镇的唯一见证。这家药店离镇政府不远，在副镇长张婉君的陪同下，我们出镇政府大门右拐，走上一二百米，就看到了“龙义和”的门店。不巧的是，这里作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正在进行保护性修复，门前还搭着钢筋脚手架，因为这两天下雨，屋顶被蒙上了一层塑料篷布。但我们依稀看到漆红门柱，百年匾额，青灰老瓦。店铺开着门，仍在营业中，里面一个高大的中药橱柜非常醒目。女主人葛二妞说：“这是市文物部门出钱给我们修复的，其实不修也不漏雨。”

    在两旁现代房屋的映衬下，这家老店铺显得低矮而古朴。穿过门店，后边还有一间偏房，是药店的仓库，而正房，则早已被扒掉，取而代之的是现代楼房。

    “龙义和”为山西人魏喜牛创办，他十一二岁来到逍遥镇一家药铺当学徒，后来创办了自己的字号。魏喜牛乐善好施，方圆四五十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号。1990年，90岁的魏喜牛去世，其孙子魏继周接下他的产业，继续经营中药，并且开始涉足胡辣汤调料生产。

    作为逍遥镇历史的唯一见证，目前，“龙义和”已经被认定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一汤传尽逍遥史

    清代以前，逍遥镇并不叫逍遥镇，它叫合流镇。之所以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和颍河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在这里，颍河和沙河并流，故有此名。此名最早可追溯到汉代，那时名字叫合流口，到了唐宋时代改为合流镇，又称小淘、小窑。

    在宋代，合流镇已经相当繁华，政府因而特别在此设立了清水县，管辖今西华县全境和今上蔡、郾城、商水县的部分乡镇。宋代在此任职的王知县有感而发，曾写诗赞叹道：“百业俱兴数小窑，官顺民安世称道。天时地利随人意，任职四载乐逍遥。”“逍遥”名字由此而来，到了清代，索性更名为逍遥镇。

    在明清时期，逍遥镇得到了迅速发展。一时成为周边的经济中心。商业的繁荣，必然引发城建的扩张，镇上开始兴建土木，大量庙宇拔地而起，开建了5座寨门、两座水门，以保护居民和商户的安全。不少老人，至今还依稀记得寨门的模样，不过今天，像所有的古建筑一样，它们早已荡然无存。

    虽然逍遥镇的古建筑荡然无存，难以用实物传承逍遥镇古老的历史，但还有一种让人一尝即已难忘的饮食，也就是闻名久远的胡辣汤，让人想起数百年前发生在逍遥镇的故事。

    说起胡辣汤，要想喝正宗的，必定是逍遥镇的，即便不是逍遥镇的，很多店铺也喜欢打上逍遥正宗胡辣汤的字号。这不仅是因为逍遥胡辣汤的独特，还因为其悠久的历史和传说。

    大凡中华名吃，似乎都有着跟宫廷朝臣有关的故事，逍遥镇的胡辣汤也不例外。据说，逍遥胡辣汤起源于北宋末年，有几个版本的传说，很是神奇，道尽了逍遥镇的历史。

    “老码头”渡口的铁皮老船

    逍遥镇与两条河流的渊源，深远而悠长。一条是沙河，另一条是颍河。

    走进历史深处，渡口的船影，连着繁华。过往的遗痕，依然在沙河大堤旁若隐若现。至今，沙河逍遥段还保留有一处渡口，叫常社渡口。我们迎着绵绵细雨伫立河岸，铁皮老船，划水的竹竿，等待渡河的行人，形式上，这里还保留着原始的印迹。

    翻开地图，追溯沙河和颍河的流踪，可以发现，两条河除了在川汇区交汇以外，两条河道最近的距离，就在逍遥镇。在这里，两条河道只有700米的距离，逍遥镇躺在两河中间，像一个优雅的女子，将两脚伸在两条河的河水里，看两河的千帆竞过。

    在河南的古代交通历史上，沙河和颍河扮演着至关重要的“大佬”角色，它像一条奔腾的动脉，沟通了河南各地乃至河南与外省的经济往来。在沙河与颍河流域，扼守两条河道的重镇，也只有周家口镇可与逍遥镇媲美。

    明清之际的周家口镇，船桅如林，商旅奔驰，昼如南京浦口，夜如湖北汉口。但逍遥镇并不示弱，在清末民初，逍遥镇的繁华甚至还在其上。据当地老年人回忆，当时的沙河（诸葛村至南仓村段），夜晚停泊的船只比比皆是，码头一个连着一个。而且这些码头都是专业的码头，有专门装卸煤炭的、有专门装卸食盐的、有专门装卸石料的、有专门装卸杂货的、有专门装卸粮食的。

    没有人确切知道逍遥镇究竟有多少码头，也没有确切的遗迹来证明逍遥镇的繁华程度，像周家口镇，还有关帝庙完整的石碑，刻录着捐建者捐助的银两数目，由此可以推算周家口镇的商业规模。但逍遥镇有什么呢，逍遥镇什么也没有，所以这些都无从推算。

    逍遥镇的繁华程度成了一个很难再去破解的谜，这个谜靠着传说更具神秘色彩。

    一碗胡辣汤

    要卖368元

    很大程度上，胡辣汤就是逍遥镇的名片。

    对于异乡游子来说，对家乡的记忆除了留在心灵上的一份浓浓的乡情外，就是曾留在舌尖上那份挥之不去的对家乡美味的感触了。逍遥胡辣汤作为流传近千年的豫东风味小吃的一种，不知勾起过多少他乡游子对美味的记忆。一碗胡辣汤，让西华县逍遥镇名声在外。逍遥胡辣汤在拥有“中华名小吃”“河南十大名吃”“河南老字号”“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等一连串称号后，还搬上了荧幕，并通过了首批国家生态原产地保护产品评定。这意味着逍遥胡辣汤将达到国际互认的核心目标。

    到逍遥镇，不喝当地地道的胡辣汤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采访期间，我们在逍遥镇一家百年老字号胡辣汤店，亲眼目睹了人们喝胡辣汤的热况。早上不到7时，喝汤的人就陆续来到店内，汤桌旁这拨人刚走，候着的那拨人立即坐下。

    传统的胡辣汤是“熬”出来的，面对食品产业“速食化”的趋势，胡辣汤界也研制出了“冲”着喝的“方便胡辣汤”。如今，这种产品已经登上了全国各大超市的货架，销售也很平稳。在逍遥香调料食品有限公司，负责人白洪顺说，他们不仅生产胡辣汤系列产品，还推出了方便豆沫系列。而老杨家食品有限公司除了生产汤料之外，还在镇上投资300多万元准备开个高档的门店，明年元旦就要开张。据总经理牛跃义透露，他们的胡辣汤准备卖个天价。其中高档胡辣汤，一碗要卖368元，名字叫“参价无比”；而便宜些的“菌临天下”系列一碗也要卖到38元到168元不等。看来，到时候胡辣汤就真的变成金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