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2月22日
第06版:沙颍文艺 PDF版

杜甫的伟大

王泽远

一千多年前,在都城长安,一位白头乱发、骨瘦如柴的老人拄着拐杖,看到街头惨象边走边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心中无不希望平息战争,还人民以安宁。

他,字子美,号少陵野老。对的!他就是杜甫。

他不如李白那么飘逸夸张,写不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他不如王维淡泊闲适,写不出“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他甚至不如元稹多情哀婉,写不出“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那么,杜甫为什么会被尊称为诗圣呢?他的伟大之处在哪里呢?李白、王维、元稹抒发的多是个人的喜怒哀乐,关心的多是个人的际遇和感受。而杜甫不一样,他关心的是国家、社会和人民,抒发的主要不是自己的身世之悲,而是国家之恨、民生之艰、人民之痛。

他不仅有冲天的志向和万丈的豪情,“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体现的是他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更是表达了他达则兼济天下的远大抱负。这不正是盛唐的气象吗?

而且,他难得可贵的是跳出了个人的得失顺逆,把个人之命运与国家之命运、天下之兴亡、百姓之安危紧密结合在一起。“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一个“深”字充分反映了他对国破家亡的痛心疾首;而“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一个“狂”字使他的家国情怀跃然纸上。自己身处破旧的茅草屋,竟然吟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完全超越了小“我”,身居陋室而心忧天下,推己及人,民胞物与,千百年来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仁人志士。这不正是圣人的风范吗?

假如没有杜甫,盛唐诗歌气象中有仙气入云霄,有田园之牧歌,却少了一份与大地亲近的朴实厚重。

假如没有杜甫,盛唐诗坛上伟大的浪漫主义与伟大的现实主义的交相生辉、李杜双峰并立的局面将不复存在。

假如没有杜甫,大唐吏部名册上只是少了一位杜拾遗的小官,但大唐的诗歌史上只剩“仙”“佛”“魔”而独缺万古唯一的“圣”。

杜甫,他是以诗述史,以诗明志,以诗爱国,在沉郁顿挫中流淌着忧国忧民的深情,在战乱胡尘中抒发着国泰民安的心愿。他不愧为人民的诗人。

千古一叹杜少陵,万里行云一诗圣!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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