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7月21日
第06版:副刊 PDF版

道法自然的『周口作家群』

任动

鲁迅先生说:“不读《老子》一书,就不知中国文化,不知人生真谛。”斯为至论。道法自然是《老子》思想的精华,“周口作家群”受到道法自然的深刻影响,呈现出独特的精神特质。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在当下文坛普遍心态浮躁、急功近利的时代语境中,艺术家只有保持“燕处超然”的心态,才能不为物役,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时代的精品力作。“周口作家群”的第一个精神特质就是利物不争,淡泊名利。诚如老子所言:“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这种利物不争、淡泊名利的思想在当下文化消费主义时代显得弥足珍贵。“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为而不争”作为一种精神资源,已经深深地融入“周口作家群”的血脉之中,使他们淡泊名利,功成不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功成而不处”可谓是“周口作家群”的真实写照,因为他们总是保持低调的创作姿态,不事张扬,潜心写作,默默为读者奉献出一部部优秀作品。“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应该风雨兼程。只有从小事做起,从细微入手,才能成就大事。“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不自以为是,方能成就自身的伟大。“周口作家群”从不自我标榜、刻意炒作,而是靠作品说话,就如江河滔滔,顺流而下,“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老子思想的一个重要体现,即是“我欲独异于人”。“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而这种独异于人、特立独行的精神,正是“周口作家群”的第二个精神特质。周口作家一以贯之地坚持不欲“琭琭如玉”,而愿“珞珞如石”,从而表达出独特的个性。老子讲究“不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一个人只有从不自满,才能够不断更新自己,创新精进。求新求变,不断超越,则是“周口作家群”的第三个精神特质。毛泽东说:“《道德经》是一部兵书。”郭沫若亦云:“《道德经》是一部政治哲学著作,又是一部兵书。”“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老子这段话讲的虽然是战争之道,但是同样对“周口作家群”产生了较大影响。使用武力不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君子不使用武力;而君子一旦使用武力,也就淡然处之。这里体现了老子的智慧,凡事都不是绝对的,重要的是要懂得变通,不要犯本本主义、教条主义的错误,创作亦然。要学会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另辟蹊径,从而柳暗花明,别有洞天。这种另辟蹊径、求新求变的精神,在很多周口作家身上表现非常突出,他们不断超越自己,勇于开拓新的创作领域,甚至跨界写作,体现了执着的探索精神。

老子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经常审视自己,三省吾身,方能知不足而前行。“周口作家群”贵在有自知之明,知道“无为而无不为”,是为人民而写作,还是为金钱而写作,是为时代而放歌,还是把写作当作攫取名利的工具,是每一个作家都应该思考的严肃问题。从这个层面讲,“无为而无不为”其实体现出的是一种理想主义精神,而理想主义正是“周口作家群”的第四个鲜明精神特质。“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周口作家群”自始至终坚守理想,处其实而不居其华,不跟风,不动摇,更不哗众取宠,而是以严谨的创作态度,向着艺术的彼岸奋然前行。

韩少功说:“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周口作家群”将文学之根深植于《老子》等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周口文学这棵参天大树才得以根深叶茂。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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