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8月15日
第08版:文化周口·铁水牛 PDF版

蒹葭

■张冬梅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小伙子心爱的姑娘在水的那一方。在霜花染白了芦苇的时候,小伙子决定迎着河水流淌的方向去寻找她,可是,前方的道路曲折而又漫长;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去寻找,心爱的姑娘仿佛就在那水的中央。

思念如风中的芦苇,在小伙子心头摇曳,可见、可爱、可追、可恋,却看不清姑娘的脸庞。诗歌一唱三叹,从先秦到春秋,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明天乃至将来,始终诉说着求而不得、柔肠百转的情思。每当秋风拂过河边的芦苇,人们都会忍不住心生淡淡的忧伤。

大闸南头有一小渚,春天小草返青的时候,小渚上新发了许多野草,是蒹?是葭?它们没有显赫的出身,更没有娇柔的性情,不需要无微不至的关照,不需要恰到好处的滋润、精确到克的肥料,也没有喜阴喜阳的嗜好。它们蓬勃的身体在风中生长,长成高高低低的绿浪,在土地上起伏。它们有着长长的叶子,如同国画中最简洁的线条,梳理着风,时而向东,时而向西。

沙颍河湿地公园的北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坑塘,被别具一格的桥或往来穿梭的路切割形成一个个小的湖泊。睡莲陆续开出白色、紫红的花朵,能从夏天开到秋天,霜降后,花期即将结束,花朵有点打不起精神,隐藏在尚未白头的芦苇之后寂寞地开放,再寂寞地枯萎。

彩虹桥下泊着一叶扁舟,似是等待着什么。芦苇花还没有品咂过霜的滋味,呈黄绿色。芦苇丛中,一片喳喳声,忽然飞跃起一大片鸟儿,扑棱棱飞到天空,旋转几圈不见了。成群的野鸭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又落到水中,滑行不远,就静静地漂浮在水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站到水边,你会发现,看似静静的一潭水里面也藏有生机。你看,水面上野鸭在游来游去,苇莺在芦苇丛中喳喳叫着,不时有鱼儿轻轻一跃,荡起一圈圈涟漪。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桥那边散步的姑娘,在等待着谁呢?

2024-08-15 ■张冬梅 2 2 周口晚报 content_248434.html 1 蒹葭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