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妈妈天天耕作于田间地头,忙碌于家庭各种繁杂琐事。妈妈当过工人,种过庄稼,卖过菜,在市场上打过烧饼、炸过油条、卖过肉夹馍和济源的特色小吃“鸡蛋不翻”,用土话说就是“百事通”。乡亲们都说她做得一手好茶饭,这是老家人对一个家庭主妇在家主事、打理一日三餐,且技艺精湛、饭菜美味的最高评价。
我上初一那年暑假,妈妈去市场卖菜,需要经过沙颍河,妈妈一个人是无法把满满一车蔬菜推上河岸的,便喊我跟在车子后面,多少能帮一点忙。中午12点多,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妈妈买了两个馒头。馒头干硬,吃起来味同嚼蜡,怎么也比不上妈妈在家蒸的馒头。我吃了两口,便把馒头扔给了从身边经过的一只小花狗。妈妈骂我不珍惜粮食。
回到家,妈妈来不及换下被汗水浸湿的上衣,就走进厨房给我炕油馍。我卷起冒着热气、筋道酥香的油馍,蘸着蒜汁一口气吃了两个。妈妈做的手擀面饱含家乡味道,捞面条儿、汤面条儿、炸酱面都特别美味。妈妈包的饺子有肉馅儿的元宝形、素馅儿的月牙形。同样是吃妈妈包的饺子,我出于求财的心理说像元宝,女儿出于纯真的喜爱说像猫耳朵。
蒸菜是妈妈的拿手菜。每天早上,妈妈总能把一些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芹菜叶、莴苣叶、花菜叶、荆芥叶、茼蒿、苋菜、豆角、红薯叶等,用水冲洗干净,滴上一点食用油,再拌上面,放在笼屉里蒸上三五分钟,放凉后拌上蒜汁、香油,必定是餐桌上的一道美食。
拌凉菜时,妈妈把土豆丝、芹菜、粉皮儿、莲藕、绿豆芽等食材先放在水里汆一下。炒热菜时,妈妈把豆角、茄子、四季梅、荷兰豆、黄豆芽等食材先在油锅里快速炸一下,再回锅做菜,这样炒菜时间短,菜品颜色鲜艳、美味可口。妈妈对各类热菜的烹饪制作也是得心应手,需蒸、炖、汆、煮、煎、炒、烹、炸的鱼、虾、肉、蛋等食材,在妈妈的铲、勺翻飞中被快速端上桌,满足了子女们越来越刁的味蕾。
家里的早餐和晚餐仍以粥、汤为主。妈妈多用大米、小米、红薯、南瓜、山药、燕麦、薏米、百合、莲子、红枣作为熬粥的食材。由于我和妻子前一天回家晚,早上如果妈妈打豆浆,就会把机器抱到自己屋里,再关上门,为的是不打扰我们休息。每当妈妈把一碗碗冒着热气、清香扑鼻的粥、豆浆端上餐桌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妈妈深深的爱意。
今年暑假,我和妻子想利用在家的日子多做些家务,多做些饭菜,来补偿妈妈,可妈妈总是以我们不会做、别累着、碍手碍脚、耽误事儿为由,把我们撵走。我和妻子常说,我们做晚辈的,在无偿享用妈妈一手好茶饭后,是否更应该用这厚重、无私的母爱去鞭策、激励自己努力学习、勤奋工作呢?是否更应该用出色的工作成绩,来回报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