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周口文化
 
 
 
2017年8月1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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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仲文和《枯树赋》
李郁

  殷仲文,东晋末年陈郡长平人,即今西华县人。《晋书》载殷仲文“少有才藻,美容貌。”堂兄殷仲堪将他推荐给会稽王司马道子,司马道子即任用为骠骑参军,赏赐优待有加。

  元兴元年(402年),桓玄起兵谋反,桓玄的姐姐是殷仲文的妻子,殷仲文因此受到怀疑,降职为新安太守。殷仲文与桓玄虽是亲戚,但平素交往不密切。当桓玄占据京师建康(今江苏南京),控制了东晋政权后,殷仲文便放弃自己所辖的新安郡,前去投靠桓玄,桓玄非常高兴,任命名扬天下的殷仲文为证议参军。元兴二年,桓玄将要篡位,命殷仲文总领诏命,担任侍中,兼任左卫将军。桓玄受九锡之赐,就是殷仲文写的诏令。

  当年12月,桓玄篡晋称皇帝,追认父亲桓温为宣武皇帝。第二年2月,刘裕起兵反桓玄篡晋,4月,殷仲文随同桓玄出南京西逃至江陵。桓玄一行逃到江陵,重新署置百官,又大兴刑罚,企图借个人威权,震慑百官将士。殷仲文作为大臣苦苦力谏,但桓玄不但不接受,反而怒斥这个姐夫。

  很快桓玄在江陵兵败被杀,称帝八十天,人权具亡。

  而殷仲文因一路照顾胁迫西逃的皇后、皇太后有功而幸免。

  义熙元年(405年),晋安帝司马德宗刚刚复位,殷仲文便上表为自己辩解,请求辞职,晋安帝虽下诏不许,但只让他在京城当了个大司马咨议的小官。为此,他之前曾自望“必当朝政”的雄心壮志受到很大打击,从此官场失意。

  殷仲文虽升达无望,但他的文名却独步当时。开山水诗宗的谢灵运说他“文才不减班固”,唐朝的宰相房玄龄在《晋书》里说“仲文善属文,为世所重”。至今有传世之作《入剡诗》《送东阳太守诗》《南州桓公九井作诗》等。

  因仕途受阻,怏怏不得志,他心情非常失落。大司马府官厅前面有一棵枝叶婆娑的老槐树。一次,殷仲文和众人集会在官府厅堂上,他对着槐树看了很久,叹息说:“这棵树枝叶散落,不再有生机了!”

  殷仲文以树自喻的这几句话,竟成了历史上一个有名的典故。

  殷仲文死去150年后,因出使北朝而不得南归的南朝文学家庾信,对殷仲文当时的心境感同身受,受殷对大槐树发出的感叹启发,写下了千古名篇《枯树赋》。开头就是:“殷仲文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异时移,出为东阳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生意尽矣!’”而全篇的结束语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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