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羨荣

　　（上接A07版）

　　殉国时间  众说纷纭

　　由于高志航殉国已经78年，殉国的具体时间说法不一，目前有以下几种说法：

　　一、黄越同志在1981年第一期“纵横”杂志上发表《“天神” 高志航》一文中说：1937年10月初，高志航奉命赴苏联接受苏联向我国援助的一批驱逐机，在莫斯科起飞之前，原拟飞返南京继续作战，不料突然接到空军副司令毛邦初令他领队飞洛阳待命的急电，高志航遂率队飞抵洛阳机场。抵洛阳机场后，又接到毛邦初令他率队驻防周家口的急电，高志航刚抵达周家口便是连续7天的阴雨，第八天才放晴。早6点，高志航同部属在俱乐部用早点时，突闻日寇“八七” 式轰炸机的嗡嗡声在头顶上空响起，高志航马上起立对部属说：“大家赶快登机起飞杀敌，快！快！不得违令！谁怕死，我毙谁！”他一边怒吼，一边奔进机舱……然而，飞机尚未发动，日寇已将炸弹投下……高志航立即跳出机舱，尚未落地，炸弹便出现爆炸，导致高志航头部及下肢均不知去向，只剩下中段胸腹部在燃烧。

　　黄越同志这段文字中说高志航牺牲的时间是1937年10月份，没有具体时间。

　　二、新华社拍摄的中国人民抗日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展览图片中，有高志航两幅图片，并对高志航作了简单介绍——1937年11月，他（指高志航）奉命赴兰州接收苏联援助的飞机，15日率机13架进驻周家口，因天气恶劣，留原地待命。21日，9架敌机空袭周家口机场。高志航冒着枪林弹雨强行登上飞机，连续3次发动未能起飞，爆炸烈焰吞没了机场。高志航，第一代空中之鹰折翼沙场，时年30岁。

　　根据新华社的这段文字可以得出高志航的殉国时间是1937年11月21日。如今，国内许多报刊都是按照这个时间。

　　三、1994年出版的《周口市志·人物篇》中的高志航传写道：“1937年11月，高志航奉命去兰州接收苏联援助的驱逐机， 15日率机13架飞抵周家口机场。因天气恶劣，连降大雪，奉命原地待命。21日天气转晴，正当高志航在会议室向苏联飞行员介绍南京机场情况时，北方飞来日机9架，袭击周家口机场，在事先毫无警报的情况下，他一边命令飞行员迅速起飞，一边不顾日机的扫射和轰炸，强行登机。因天气寒冷，连续3次发动飞机失败，高志航高声疾呼：‘全队起飞迎敌！’此时一颗炸弹落在他机舱前3公尺处，高志航头部和下肢炸得不知去向，只剩下腹部和飞机的残骸在燃烧。”

　　这段传记说明高志航牺牲的时间是1937年11月21日，与新华社一样。

　　四、搜狗网上介绍高志航的有这样一段文字：“1937年12月22日，由高志航带队的14架战机因连日大雨在河南周家口机场动弹不得，又因汉奸的告密遭到日机偷袭，大部损失。高志航在连续3次发动飞机未能成功的情况下，毫无躲避之意，壮烈殉国。”这段文字说明高志航是1937年11月21日殉国的。

　　五、1986年3月，《周口文史资料》第二辑刊登了李灵淑撰写的《日机首次空袭周家口机场》，文中说：“1937年12月22日（即农历十一月二十，是日冬至）11时许，日本轰炸机11架，空袭周家口机场，是时，机场停我战斗机20余架（苏联援助单座战斗机），当敌机飞临淮阳上空时，淮阳航空监视哨向周家口机场电话报告情况，我空军接听后，已明白敌机来空袭，上校大队长高志航首先登机，中校军械官冯干卿随高登机，这时敌机已飞临机场上空，对周家口机场进行狂轰滥炸。高志航、冯干卿二人同时殉国，毁伤我机十余架。23日，敌机9架又来周空袭，我机奋勇迎敌，使敌机一架重创起火，坠落于商水县王沟桥村，敌机群中摇摇欲坠的有两三架。空战中，空军上尉队长毛营初右臂被打断，安全降落机场。”

　　六、据住周家口文化街的张玉明回忆：“1937年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二十，那天是冬至，中午人们有的包饺子，有的吃饺子，忽然听到空中传来嗡嗡声，都出门往天上看，发现一群飞机由东北向西南飞，当飞到西南上空时，机翼下落着点点东西，有人说是酒瓶子，有人说是飞机漏油了，正在看稀罕，忽然传来爆炸声，都赶快往屋里跑，一会儿就传来机场被炸和高志航、冯干卿殉国的消息。”

　　七、据曾在周口文史资料编委会工作的马毅堂说：“1937年12月22日，也就是冬至那天，午饭时忽然传来嗡嗡的飞机响声，同学们向天空望去，只见11架飞机由东北向西南飞去，吓得我们赶快躲藏，不一会儿就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后来才知道周家口机场被敌机轰炸了。”

　　八、据与高志航同时遇难的郭万太的儿子郭建邦回忆：“我父亲当时是金骏斋饭庄学徒，负责往机场给高队长等人送饭。1937年12月22日，父亲去送中午饭，正遇上日本飞机空袭机场，父亲惊慌失措，躲到几大摞砖中间，不幸与高志航同时遇难了，这件大事的时间我不会忘记，那天是冬至。”

　　以上几种说法叙述了高志航的牺牲情况，大同小异，但是，殉国的时间有好几种说法。

　　为什么上述时间说的不一样呢？笔者分析其原因有以下几点：

　　1.公历与农历相差一个月左右，新中国成立前周家口人习惯使用农历计时，以农历计时传出的信息，外地人误以为是公历。如前面二、三、四种说法写的都是11月，可能指的是农历。

　　2.前几位提供资料的作者都是外地人，没有亲身经历日寇空袭周家口机场，可能在时间上造成错误。

　　3.李灵淑、张玉明、马毅堂、郭建邦都是周家口人，亲身经历了日机空袭周家口机场，把当时的情况和时间都铭刻在心，所说时间不约而同的一致。

　　4.最能说明问题的一点，李灵淑、张玉明、马毅堂、郭建邦四人都说那天是冬至 ，人们正在包饺子、吃饺子，这就有据可查了。按照这个“节气” ，查一下《万年历》1937年的冬至日期， 就是公历12月22日，农历十一月二十，这就是“空中英雄” 高志航殉国的日子，这个时间最正确。因为这个事件是在周家口发生的，周家口人最了解， 最有发言权！

　　（未完待续）

　　高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