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儿女

　　■胡天喜

　　放暑假了，《周口晚报》组织了小记者夏令营。妻子说，给孙女报个名吧，让她去锻炼锻炼，过几天远离家门的日子。我坚决反对，说，你没看见电视上播的，今天飞机掉海里了、明天轮船沉江里了、后天大巴车翻山涧里去了……哪里也没家里安全。妻子被我的一席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感叹着说，是啊，孩子还不到10岁，出去旅游危险无时不在不说，而且在家里一直是大人替她打理生活，孤身在外说不定连饭也吃不上。

　　事情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里妻子再也没提及孙女夏令营的事。不料有一天，妻子突然告诉我，他已经给孙女在“新闻旅行社”报了名，去北京和丰宁坝上草原，6月28日晚上就要出发。木已成舟，尽管我一百个不同意，但也改变不了行程，只好作罢。

　　出发那天，我和妻子、儿子、儿媳都去车站送行，嘱咐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孙女有什么闪失。与我们的心情相反，孙女显得异常地兴奋，对我们的谆谆教导并不放在心上，一会儿和同伴嬉闹，一会儿用手机打游戏。

　　随着火车渐渐远去，我的心像被掏空一样，顿时被楸得紧紧的。孙女长这么大还没有单独出过远门，也从来没有脱离过家人的视线。这次一下去到远离家乡1000多公里的地方，她饭能吃饱吗？衣服会穿吗？夜里被子不会蹬到地上吧？辫子自己能扎好吗？总之一句话，孙女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

　　为了时刻掌握孙女的位置，临行前儿子特意给其借了个带卫星定位的手机。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儿子从睡梦中叫醒。“快，定位定位孙女现在在哪里？”儿子揉着惺忪的双眼，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说，在北京，已经到北京了。我说，到北京怎么也没往家打个电话呀。儿子说，你以为是在家里大床上睡觉呢，孙女下了火车要出站，出了站还要赶汽车。下车、赶车、上车，匆忙得像急行军，哪有时间往家打电话呀。你就把心装到肚里吧！有带队的叔叔阿姨跟着，不会有事的。

　　经过一天漫长的等待，晚上8点多，妻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号码显示是孙女打来的，我条件反射般一步跨到妻子跟前，听孙女讲述一天来的感受。我预想她这回肯定要哭鼻子，但我错了。手机里传出的是孙女清脆稚嫩的声音，奶奶，我们已经到坝上草原了。我没事，正和小朋友们玩呢！听着孙女兴奋的声音，我悬着的心落下来一半。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晚上8点左右，孙女都会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汇报当天的行程。第三天，她在电话里很自豪地对妻子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给你们每人都买了个礼物。你和妈妈的是钱包，爷爷的是一个蒙古帽，爸爸的是一个蒙古包。闻听此言，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在家里，我常常埋怨孙女不懂事，谁知她的心的是那么善良，无时无刻不装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我高兴之余又有点惊奇，去的时候我们只给她带了200多元钱。买这几样东西少说也要上千元啊，她哪来这么多钱呀！

　　在紧张和期盼中，孙女的夏令营终于结束了。接站后，她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给我们买的礼物。当看到孙女小心翼翼地掏出带回来的宝贝时，我差点笑掉了大牙。它根本不是我想象中能戴到头上的蒙古帽和能撑开的蒙古包、给妻子和媳妇买的钱包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钱包，全部都是还没有巴掌大的工艺品。蒙古帽和蒙古包只能钻下一个手指头、钱包也只能装下一个一元钱的硬币，但我还是很开心。东西虽然不值钱，但这是孙女的一片心意啊！